睡不著…

日野翻來覆去,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一直困擾著她,明知道明日有數學的小考,腦袋裡卻容不下這些…她坐了起來,望著床邊的鬧鐘指著三的箭頭。

「去倒杯水喝好了。」

她輕輕地關上了自己的門,經過書房後就是月森的房間,她不知為何停下了腳步。

「我要出國了…」月森的話一直在日野的腦海裡打轉,她摸著月森的房門,明明自己心裡是多不想他離開不是嗎?為何要笑笑地看著他離去…

日野貼著月森的門輕輕地說著,「如果我不希望你離開…你會留下來嗎?」

停頓了一會,日野的臉突然急速得臉紅,她自己為何會做出這種行為以及說出這樣的話!這令她非常害羞,就在她拍打自己的臉頰時,月森的門突然被打開,靠著門的她就這樣跌進了月森的房內。

原來是因為月森沒把沒關好,日野跌倒在地那突然其來的聲音,連月森也從床上驚醒的坐了起來。

「日野…?」

跌倒在地的日野,真想趕快挖個洞躲進去,但這是木頭地板根本不可能挖洞,她只好摸著後腦,給個傻笑,頂著臉紅的模樣坐在地板上,「啊、哈哈…我不小心跌進來了。」再怎麼想,絕對不是不小心,一定是貼在門前才會跌進來,日野明白這樣說也無法解釋自己深夜如此詭異的行為,她心中希望月森現在當個笨蛋,隨便相信,然後繼續去睡。

「妳…睡不著嗎?」月森坐在床邊,看著坐倒在地上的日野,意識還有點模糊,而日野看著月森的頭髮…

亂翹的頭髮卻讓日野會心一笑,這種樣子的月森還是第一次看到,「嗯,我要到樓下倒水喝。」她趕緊站了起來,橫著想趕緊走出月森的房間,月森遲鈍地看著地板一會,意識似乎有些清醒後,「嗯,我也去喝杯水好了。」

就這樣這兩人走到了樓下的廚房,凌晨三點多,這兩人打算喝杯水再各自回去睡嗎?這讓日野有些彆扭。

「妳要喝冰水嗎?」

「溫、溫水好了!」

月森竟然主動幫她倒水,那個第一次見面連幫忙拿考卷進教室也不願意的人…這代表她和月森越來越好嗎?還是自己想太多了。

「謝謝。」日野接過了溫暖的水杯,廚房的寂靜,聽得見客廳時鐘喀擦的聲音。

月森面對面地坐在日野面前,日野看著如此鎮定的月森,突然覺得自己的驚訝有些愚蠢,於是也故作震驚地喝了水,誰知是不是顫抖的手,還是不爭氣的嘴巴,就這樣灑得滿身都是水。

看著慌張的日野,月森從餐桌的抽屜拿了一條手帕,遞給了她,日野對於自己的迷糊已經到了絕望的地步…

「天啊…我到底。」日野小聲地不讓月森聽到。「謝謝,不好意思…」日野將頭髮撥到了耳後,在月森的注視下,竟會如此的緊張…

看著月森沉穩的樣子,越覺得自己很沒用,看著他拿起了水杯繼續喝著水,也許是睡迷糊了、或是因為睡眠不足,日野接下來開口說了話…

「月森,如果說…我喜歡你的話,你會怎樣?」

月森呆呆地看著桌上的水杯,這句話在他腦海裡轉了一圈後,他也許是想開口,他看回了日野。

「日野…」

「那個!我先上樓去睡,那、那就麻煩你早點睡了!我在說甚麼…晚、晚安!」日野將杯子收進了烘碗機後便趕三步變兩步地趕緊爬上了樓去,關上了門並倚靠著門。

「完了…我到底在想什麼。」

廚房留下了月森,他摀著漸漸地臉紅,他似乎正在想著這句話的意思。

早上,月森敲了幾下日野的門,原本今天預定要教日野小提琴的,門內一直沒有回應後,他打開了房門卻不見日野的身影。

「她去學校了嗎?」他看著周圍,書包似乎已經拿走了,但小提琴依然放在房內。

※※

「我還在想,最近都很少遇到妳,不知道妳的近況如何?」

「柚木學長…」日野今天故意起的特別早,腦袋裡一直想著昨晚那脫口而出的告白,好不容易想到屋頂透個氣,沒想到柚木學長竟然也在這裡,看著他美麗的臉龐,真是一位有氣質的優等生…如果表裡如一的話就更好了。

「幹嘛…看到我好像不怎麼開心。」柚木學長撇過了頭,日野趕緊搖搖頭,「不是的!柚木學長…」但又停下了解釋的話,柚木學長查覺了日野有些不對勁,便只是坐在她的身旁,不發一語。

真不可思議,坐在柚木學長的身旁竟是如此的安心,就像是身旁有個靠山一樣,日野看著地板,看著自己的雙腳隨意地擺著。

「今天…」柚木學長看著天空,雙手撐在胸前微微地笑著,「就當是破例,讓我聽聽看妳的煩惱吧!」

「柚木學長…」日野的雙眼就快要泛淚,為何她身邊的朋友是如此地好…如此的關心她,「就當是之前的回禮。」柚木學長想起了之前日野幫助他的回憶。

沒想到,日野就這樣如此的大哭,這令柚木學長感到訝異,他沒想到日野會有如此大的煩惱…

※※

「香穗子,妳還好吧…妳的眼睛看起來好腫。」美穗看著走進教室的日野,一見到桌子日野趕緊趴了下去,「我好像不太舒服…」

日野想起了昨天中午,土浦對她說的話,突然覺得事情好複雜…如果沒有喜歡月森就好,這一切應該比較簡單…不對!還有衛藤,他會來攪局,他會突如其來抱著別人然後令人心動,又用命令語氣…火原學長總是帶給日野開朗,公園那時候,他竟然抱住了日野,這讓趴在桌上的日野想著想著臉紅了起來,柚木學長也是…他明明就有許多煩惱,卻還能夠對待任何事物與人都能夠如此優秀,雖然表裡不一…但是總是得到他的幫助。

只剩下志水了,沒有將志水拖下水真好…日野頓時覺得自己把這些關係搞得太複雜,「如果大家都是朋友…會不會比較好。」她用盡最後的力氣說完,便從椅子上倒了下去。

「香穗子!」

「日野!」

日野模糊的視線,只看得見這位總在他危急的時候挺身而出的人,土浦…如果喜歡上土浦好像會比較輕鬆,對吧…日野如此的想著,就這樣昏了過去。

※※

「我和你一樣,是拉小提琴的」日野誤闖進了別人預定的練習室,竟是那位第一次見面就不幫忙拿考卷的音樂科學生,長的雖然帥個性卻高傲到了極點。

但是他的小提琴真是沒話說,真的好棒!

第一次的比賽、第一次的合宿,萬福瑪莉亞第一次和月森合奏,這一切都好像一場夢一樣,原來和月森一起比賽、合奏是如此的難得。

日野心中知道月森的小提琴演奏的非常好,但也許她希望能早點知道這個好,是非常的好,會終究有一天踏上了不屬於她的舞台,到了沒有她的國家,與一群與他一樣好的音樂家一同演出,成為世界知名的音樂家。

就像是海頓、貝多芬、帕格尼尼、莫札特,一生的巡迴演奏,周遊在不同的國家,而她卻只是個因為利利才能夠拿著魔法小提琴,與這群厲害的參賽者認識,與他們踏在同一個學校的舞台。

當初還覺得麻煩…還覺得不可思議,現在卻終究回不到當時,如果可以重來該有多好…,利利,你到底在哪?

「日野香穗子!打起精神來。」

「利利!?你在哪裡。」日野左顧右盼地,在黑暗的世界只聽得到利利的聲音,就在她持續的呼喊著,金色的光芒漸漸地飛往她的手上。

「在下不是說過,會一直陪伴在妳身邊嗎?」

竟然…竟然看得到利利,到底有多久沒和利利見面了。

「妳怎麼哭了!在下只是想讓妳打起精神來!」

「利利這個笨蛋,你沒能讓我看見,我會以為你不在了…以後可以出現讓我知道嗎?」

日野看著利利搖著頭,淚水變得更多表情變得更複雜。

「嗚哇!你怎麼越哭越多!在下已經達成任務…在下會以妖精的身分出現,也必定會在任務達成後消失…」

「那我還會再見到利利嗎?」

利利燦爛的微笑著,「只要妳不放棄音樂,在下一定會再和妳見面的,日野香穗子,妳可別忘了在下!」利利又在度消失在黑暗中。

留下了日野,站在這寂靜的黑暗裡,利利…我怎麼會忘記你呢…一個人在黑暗的空間裡,是多麼地寂寞。

「月森!」她伸手捉住了眼前的人,日野從保健室的床上坐了起來。

眼前的人不禁冷笑了一下,「可惜我是土浦。」

這真叫人尷尬,日野趕緊鬆開了手,

土浦摸了摸日野的頭,接著用日野的頭當支撐點站了起來,「啊…」日野不禁發出了聲音。

「我去倒杯溫水。」這氣氛似乎有點僵,方才日野昏倒是土浦抱著她來到保健室,每次有難都是土浦…自己卻叫出了月森的名字。

但是,她不能在三心二意了,所剩的時間不多了,如果自己是真心喜歡月森的話,這一些勢必要讓土浦知道才行。

「土浦,那個…」日野突然拉住了土浦,但卻馬上被甩開。

「我都知道了,不需要當面告訴我。」土浦回頭看著日野,到底是生氣的臉、還是無奈的臉呢…

「還有妳呀…為何要如此愁眉苦臉呢?」土浦看著日野,他希望自己心愛的女人是充滿喜悅的笑容,這些日子他沒辦法習慣日野的情緒竟是如此的低迷。

土浦走出了保健室,得知日野昏倒的月森剛好走到了這裡,這條走廊剛好只有這兩人面對面。

土浦聳了肩,「月森,我有話和你說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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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夏天晴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1) 人氣()